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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—— 任小萍

季健2年前 (2023-08-08)散文随笔3822

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

任小萍


又到了一年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,三伏天。每天离不开空调,当然也离不开“知了”声嘶力竭的鼓噪,很难让人安静地坐下来写点东西,更多的时候,就是懒慵在阳台上的藤制转椅里,隔着落地玻窗,看着花园里的绿植发呆,偶尔喝几口凉茶,吃一丫西瓜,翻一翻手机找一点乐子。

这不,刷一下朋友圈,就看到在这次行走中新交的小朋友推发的一篇短文《一个做自己的人》,这位在成都市某职业大学任教的女教师文章开头这样写道:“来大理那晚,刚上火车坐下不久,旁边就来了一位阿姨,她问是否可以坐在我们桌子下面。对面的叔叔便请她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。”

这位女教师笔下的“一位阿姨”就是我,于是我不得不说一说我的这次行程。

大家都知道,人在旅途,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。我作为孤独的行者,一路狂奔或驿路短憩,无法预料的因素太多太多。

走过许多高海拔的我,对川西色达4千有几的海拔没有做太多的考虑,5千2的珠峰大本营我都扛过来了,所以色达的行程也在我的意志控制下,靠毅力顺利到完美。

尽管在色达出现了比较严重的高反,而这高反其实也是我意料中的,只是我内心不愿接受罢了。怎么讲呢,因为我5个月前的手术,所以这次远行就是一场试探性的旅行。

所幸的是,我在色达的行程中遇到了一位旅居马来西亚,美而丰满的年轻女子,善良的赵女士给了我好多的帮助,从食物到药物。

在此我对美丽的赵女士表达深深的谢意!

色达(海拔4003米)的高反是我继2019年8月22日珠峰大本营(5200米海拔),2020年9月16日川西稻城亚丁(4700米海拔)后的第三次高反。

三次的高反基本是一样的症状:肠胃不适;后脑勺剧痛;呼吸困难;夜不能寐。

而色达的高反更让我难以忍受,感觉身体被掏空,以至我不停地对自己说:回家吧,回家吧。我走不动了,该回家了。我深知这次高反,一定程度上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,这也是我的家人们最关心的。

从海拔4000米的色达,回到平原的成都,我是在希望、失望、绝望中度过的,不要说回家,任何一个地方,十天内都无票可求,一张成都至西昌西(从西昌西可以乘大巴到四川境内的泸沽湖)的无座票,成了我唯一的出路。这就有了青年女教师笔下的我,希望能得到允许,坐在她与一位正在读研的小伙子和甘肃大哥所在位置中间的桌子的“下面”的请求。

其实,我的无座票指定车位是硬座车厢14车,14车乘务员一边核票一边扯着嗓子,让无座人员到最后的18号登车,仿佛18号车是专为无座人员准备的。核到我的时候,我低声地问乘务员列车长在几号车厢,得到的是极为生硬的回复:“无座。往后去18号车。无票可补。往后往后。”

18号车挤满了人,坐着的站着的,就差车厢外“阿三国”的外挂。

面对人满为患的18号车厢,我一点都不吃惊。

早些年,行走的我为了节约开支,硬座、站票、无座是再正常不过了,只是这两年上了点岁数,加上身体欠佳,一步步从硬座到硬卧上铺,硬卧中铺到现在只选硬卧下铺。无座,甚至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,而且整夜的不眠,我不敢去想,我是否能承受得住。

身处18号车厢中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回到我的法定车厢14号,我要找机会补上卧铺票。根据以往的经验,列车长基本都是在8车厢。可是,往前走的路越走越难,走到15车就走不通了,到处是坐着的、站着的、躺着的人。不死心的我,又问了一回15车乘务员列车长的位置,乘务员不加思索地回答:“已经晚了,能补的票早没了”。这下我彻底地死了心。

为了找一个可以能蹲着的地方,我只得往回走,于是就有了我在硬坐17号车厢里和给了我座位的甘肃大哥的简短对话:

“我可不可以坐在你们这个桌子的下面?”我问坐着的三个人,语气是恳求的。

我看中了他们面对面中间小桌下方的位置,坐在桌下的地面上,好过蹲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,避免了踩踏还可以蜷缩着打盹。

“你没座?”

“我无座。”

“你坐这里吧。”

坐着的大哥起身,示意我坐到他身边窗口的位置,我迟疑地看着大哥。一切来得太快,我一时没回过神来,有点不相信。但大哥站起来了,这个是千真万确的事实,并且侧身让我进去。我几乎是一屁股坐了下去,然后双手合十连连作揖,不停地说:“谢谢啦!谢谢啦!谢谢老哥!”就差跪下了。

不在外行走,你也许觉得我有些夸张,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,所以没有感同身受。绝处逢生后的激动和喜悦,我认为做什么都不为过。

“我怎么这么好的运气?遇到你这么好的大哥!”我满怀感激。

正如女教师所写的:“阿姨提了好几次补钱给叔叔,但叔叔执意不要。”

多么实诚善良的人啊!

我怎么就是这么的好运呢!

空位是大哥孙女的。孙女有同学因某原因没有上这趟车,孙女去填补了同学的卧铺,而我蹭了大哥孙女的空位。

我能感觉到四周没有座位的人羡慕的眼神!

我双手合十又要给大哥作揖说谢谢,被大哥制止了,看他的神情,仿佛这原本就是我的位置,我坐是理所当然的。怎不叫人感激涕零!


接下的行程也是有惊(惊喜)无险。


我没有在西昌西下车,而是补票到了终点站昆明,进站的前一刻我在12306抢到了一张昆明至丽江的硬铺票。

一夜未睡的我前所未有的疲惫,在站前广场的一家小面馆草草地吃了午饭,给手机补足了电,然后在售票大厅的一角,仰躺在双肩包上,就地足足睡了四个钟头。

不要说你不信,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但有车站监控为证。

当我登上昆明开往丽江的夜行列车,走到5号车厢35铺位时,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大姐迎接了我,她要用她31下铺换我的35上铺,我一句话没说,径直走到31下铺坐下,窃喜到心疼。我怎么总是这么的幸运!


我赶上了第一班丽江到泸沽湖的大巴,与一位比我年轻几岁,风韵依然的军嫂为邻。

在泸沽湖“青山青旅”,第一时间拼车成功,我与两位小美女,一个男生,组成环泸沽湖(云南、四川)游四人组。


我成功地获得,丽江往香格里拉最早一班大巴的最后一张票位,与曾经在西藏天路上驾车奔驰的退伍老兵司机,肩并肩坐在正副两驾驶位上。


在迪庆飞来寺,我成功地看到了藏地小哥嘴里的,一年365天,只有50——60天能看到,且10人9不遇的横断山脉神山——梅里雪山(藏人心目中的四大神山之一)主峰峰顶“卡瓦格博峰”(别名“雪山太子”)。


我成功补抢到,香格里拉到虎跳峡最早一班景区班车(网上约票已至一个星期后),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万里长江第一峡,并在回丽江的途中根据一位小朋友的指导,第一次兑现成功了丽江至昆明的卧铺票,而且还是下铺。


下午3点多钟到了丽江。我在丽江一家米线馆放下手中的筷子,接过来自凉山彝族老板娘手中,刚刚清洗过还滴着水的李子,听到老板娘说她这两天有些不舒服时,我就知道我“完了”。立竿见影地开始喉咙发干、发紧,待到丽江到昆明的夜行列车第二天早晨靠站时,我开始全身酸痛无力且咳嗽。我担心是“二阳”了。


我必须往回走,回家。

昆明至如皋,长达39小时50分的无座票。

我别无选择。


我一整天都蜷缩在售票大厅的一角,等待晚上的火车回家。临上车前,在候车大厅一便利店买了个小塑料折叠凳。我做了补不到票最坏的打算。

在3号车进口,我弱弱地问乘务员:“列车长在几号车?我要补票。”

乘务员轻轻地告诉我:“6号车。赶紧的。”

我成功补到了16号车厢21号下铺票。

行进途中,有乘务员过来问:“好些了没有?”,同时提醒我在如皋下车。我感动得连连点头。


回到家的我,身子好了一半。

我婉拒了小姑子的晚餐。

对辛苦了一天,很晚才回到家的先生说:“这两天我不想做饭。”

“你不想做,我做。”

我的先生有时就是这样的让人感动。


回家休整快半个月的我,现在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,其实我就是想说:

感恩生命中所有的遇见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!

同时感谢,这次旅途中和我建立了好友关系的二十多位年轻的朋友,你们让我的旅程充实、丰满,更加的快乐,是你们的活力感染了我,让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,更有信心挑战未来之旅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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