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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皋市石庄初中教师同题散文连载 《有一束光,照亮我的世界》(之一)

季健2年前 (2023-09-16)散文随笔3153

如皋市石庄初中教师同题散文连载 《有一束光,照亮我的世界》(之一)

有一束光,照亮我的世界

如皋市石庄镇初级中学   钱洵

夕日欲颓,暮色四合。秋日乡村的傍晚,香气萦于鼻间,久久不去。

深深地嗅了一口,依稀是蒜炒芋头的香味,故去的记忆一瞬间便向我扑来,似一束光亮照亮我的世界。

母亲是一个说一不二,雷厉风行的人,这也就注定了她很少温柔地对待我。在我,平时的内心话更愿意说与父亲听,父亲能帮我分析问题并解决问题,而母亲却只会给我提要求。久而久之,我与母亲的关系,便不免有些疏远。

我爱吃蒜炒芋头,觉得那是上佳的美味,咬上一口,唇齿留香,回味无穷。但又嫌扒芋头皮麻烦,扒完后各种粘手,因而总期望有人帮我扒好,炒好给我吃。家人知道这一点,到了该吃芋头的季节,便一定会吃这么一两次煮芋头,将皮扒开,用蒜炒给我吃。我便每每期盼着那个时节的到来,每年如此。

可那一年,偏不巧,爷爷因为事故去世了,家里凄风苦雨,大人们忙个不停,没有人顾得上我。那天早上出门上学时,我顺口提了一嘴,妈妈狠狠瞪了我一眼。我知道,那一眼中包含着的含义,无外乎我是白眼狼之类的,家里这么大事情,不知道去分担,整天只想着吃。我心里很委屈,气鼓鼓地出了门,心想着,妈妈从来心里都没有我,从来都不关心我。

傍晚回家路上,同路的小伙伴知道我家出了事,一直逗着我。可我一方面想着疼爱我的爷爷,另一方面想着早上母亲的眼神,心情十分低落,一路都未搭理她们。快到我家门口时,小伙伴说:“哎,这不是芋头味吗?”我一惊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果然是芋头。便连忙辞别了朋友,快步走回了家。

走进厨房,只见母亲正满头大汗地在灶台上翻炒着什么。透着朦胧的雾气,母亲温柔的表情,竟是我从未见过的。看我回来,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过去。

我期期艾艾地挪着步子,心里还是很别扭。母亲一把拉我过去,用筷子从锅里夹出一块芋头,细细地吹凉,递到我嘴边:“尝尝,是淡了还是咸了。”我张开嘴巴,吃了一口,是一直以来熟悉的味道——一直以来我以为是奶奶做给我的熟悉的味道——唇齿留香,让我回味无穷。我的心中顿时晴空万里。

奶奶看着我的样儿,笑了起来:“小东西,消气了吧!你妈呀,为了你,特地到田里去扒回了芋头,煮好,扒了皮,算好时间炒给你吃,就怕你不高兴呢。”看着前两天一直哭丧着脸的奶奶,再看看眼神淡淡的母亲,我嗫嚅着:“谢谢妈妈。”

多年过去,母亲也已老了,但那夹杂着爱的芋头的香气,始终伴随着我的成长,让我每每闻到,便忆起那一天,十月的阳光,暖暖地照在我身上,一如母亲的关怀,悄无声息,却暖入心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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